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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净植晚上到白家的时候,天已经晚了。
    下午她去看望了在宫中待产的云苹,在净颜、白逊及众大臣多次商议后,净颜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,只不过云苹不能亲自抚养他,以后便留在白玉宫,由净颜亲自教养。但白家因此得到的尊荣不会改变……
   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但,云苹恨她,这点改不了了……将她送进宫中,又将玉无袖打下深渊,致使母子分离……净植没说什么,只是默默忍受她无处可以发泄的哀怨。
    或许也是因此,晚饭时白逊没再提要云峙娶她的事。桌上显得有些冷清,云逢不爱说话,净植想着云苹的事还在沉思,只有白逊和云峙,也各怀心思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    白逊留她今晚住下。净植有些讶异,但转念一想白逊估计还记挂着云峙的事,也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。吃过晚饭,净植便在云峙的书房里四处走动,随意翻看。
    门把拧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净植一边翻书一边笑着说:“你来了。”便等着云峙走到她身后,殊不知此时推门进来的竟然是云逢。云逢垂眸站在她身后,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白嫩的后颈上,那一晚春色撩人,似乎近在眼前。
    半天他才开口,清透悦耳的声音响在她耳畔:“你……以后如何打算。”
    净植回过头来,“云逢?”想起昨夜和云峙说过的话,但对着眼前口不应心的家伙,她可不打算那么说。净植收回目光,竟只是毫不在意地翻了页书,“你说得明白些,我没听懂。”
    云逢脸色微红,净植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他的回话,刚要抬头,手腕却突然被扼住,重重地抵在她身后书架上,生疼……
    ”唔……唔……”他就这样欺身吻了上来,他一手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,令她无从还手,另一只手,却是攀进了她的外衣之下……“云逢……不要……不要这样……你到底……想要怎么样……”
    “不要这样对我,玉净植。”他微微喘着气,灼热的呼吸贴近她的锁骨,“我,我……我想……我想要你,要你……对我负责……”
    舔舐过她的乳晕,“不管哥哥……”
    手指已经探进她湿润的丛林,“不管白家……”
    再将舌与她的深深交缠,发出阵阵水声,“我要你……不许……拒绝……”
    “真霸道……”净植笑了,而这被云逢看作默许,“啊……云逢那里,不可以……啊……在,在这里……你哥哥……和你父亲……都在……”这话没起到任何的威慑作用,净植反而感到体内那物又涨大了几分,“坏丫头……还记得上次……我哥打来电话么……现在,轮到你……好好忍着……”
    “嗯,嗯……嗯……”净植拼命咬着唇,压抑着喉间曲折的呻吟,两人此时贴得极近,浑身上下穿戴整齐,唯有那处……紧紧连接、不断撞击……她的眼神有些涣散,却紧紧注视着云逢身后那扇没有锁上的门……
    不知是巧合,还是运气。直到两人整理衣衫,推门出去,方才碰见端茶上来、洗过澡的云峙。云逢只点了下头就匆匆下楼,留下云峙和净植一直走到二楼的卧室。
    净植进了卧室就说要去洗澡,云峙自然应了。净植站在镜前凝望着自己颈间的红痕和腰下的泥泞,头痛地扶住了额。正在此时,云峙忽然拉门进来,看了个清清楚楚……“云峙……”
    她转过头,刚要解释什么,便被他轻轻止住,“云逢?我知道。”他解开浴袍搁在一边,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洗起来,“你以为是谁拦住父亲没让他过来书房……”
    “云峙……”她有些懊丧地抚摸他的脸,又被他握住手,“净植,不要因为这是我弟弟,就心怀愧疚……他是个成年人了,在你面前,我们都只是男人……明白?”
    “云峙……”净植托起他的脸,又要吻他,却被躲开,“殿下……”云峙说,“我不要你的同情,我要的是……”
    怎样才算兵临城下?怎样才算丢盔弃甲?
    身体弯折到极致,双腿已经缠在了云峙腰间。“嗯……我要你,云峙……我只要你……我只要你……”
    这个姿势分明入得更深更彻底,云峙一入到底时净植霎时脚背绷紧双眼泛白。云峙高高托着她的臀,她只有抓紧了枕头才不至于被顶到墙壁。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释放……这一夜,她至少被射了三次,最后甚至因为难以容纳,精液不住地从腿间流下……
    云逢半夜见到的,便是这般的净植。云峙因着白天夜间的劳累,早早歇下。唯独净植醒着,不知该去擦洗还是顺从地睡到早上——毕竟答应了给他生孩子的……
    这时云逢开门进来,差点把净植吓了一跳。“你怎么现在过来……”她压低了声音,“到我那里去睡。”云逢低声说。“为什么?”“……你答应我了。”答应他,不离开;答应他,对他负责……
    见云逢这执着的样子,净植也没法儿,总不能半夜把云峙这样吵醒……于是两人悄悄摸到一楼云峙房间,锁了门。房间里亮着灯,云逢这下看清她那儿的狼藉,说:“哥哥不至于穷得套也用不起。”
    净植觉得好笑,不然你以为养州屋子里那些是从哪而来的……她说:“我答应了给他生孩子。”
    云逢蹙眉:“上次的检查后来给你做了,身体并无大碍。只是,这种事不必着急……”
    “答应了就是答应了,就像我答应你,所以过来。”她刚要爬上云逢淡蓝的床单,又被一把拉住,“去洗干净了再上我的床……”
    “那我回去……”“不行……”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冤家吧,每每还在争执着身体就贴到了一起,嘴上不饶人,却还是吻得难舍难分,“不许弄脏我的床单……”“总要脏的……”“那不一样……”
    暴君就是暴君,尔敏云峙都无法强迫她的事情,云逢轻而易举地做到了。净植躺在床上,有些倦懒,而云逢正在抽屉里找套。忽然她反手扯住云逢,“云逢,你想要吗?孩子。”
    云逢把套拿在手里,问她:“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字面意思。以后,有可能吗?”
    云逢迟疑好久,摇摇头。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他把套放在床头,也躺下来:“净植,我妈妈……叫做玉无月。”他看向她,深深地,“她……应该是你的小姑,你父亲的……亲妹妹。”
    净植忽然间明白了那日白逊的话,你长得很像小姑。她还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失踪已久的小姑……云逢又说:“这是很重的承诺,净植。凡会伤你的事,我不愿……”净植心里几多柔软,垂下脸去吻他,一反常态的,这居然是个无比安和平静的夜晚……
    次日,玉京大雨。
    玉京一家私人料理里,尔敏心情也似天气阴沉,如坐针毡——但逃不掉啊!
    左边坐着尔丞,一贯的神情沉敛。
    右边李玉萍,正在同对面的女孩儿微笑说话。
    这便是他前日失踪,赶往养州的代价......
    尔敏正端起梅子茶要喝,忽然目光远远捕捉到一人,他神情微微一变,引得尔丞也看过去,下一刻,尔丞却愤然站起......
    来者还能是谁,正是同云逢一齐进来的净植哇......
    李玉萍自然是没能喊住她家这暴脾气又认死理的丈夫,眼见着尔丞径直向净植二人走过去,赶忙推了推儿子:“尔敏,你还不去劝劝你爸......”
    尔敏反倒笑了,差点把对面相亲的女孩儿看呆。他喝了口茶,说:“不用。”
    这下换成李玉萍惊讶了,为她豁出一切的是你,轻轻放下的也是你......可是妈怎么看,怎么觉着你和她还藕断丝连着呢?
    净植二人是被云峙介绍过来的,想想也很合理,云逢向来对人间声色寡淡得很,净植更是常不在京中。那至于云峙为何独独今日让他们过来......几分是运命,几分是刻意,也说不清楚。
    这时净植拿了菜单还没来得及看,先看见了脸色铁青的尔丞,微笑着问好:“尔叔叔,你也来这里么......”
    “和云峙不清不楚,也就算了。”尔丞一指云逢,“这又是谁?”
    你说说,尔丞是不是注定要做净植父亲的命?明明是你说,她与你儿子再无关系的,怎么又是你,还关心人家身边是谁?尔丞这护犊心切,真真是天下少见。
    “这是云逢。”净植只简单地介绍,她心胸宽大,又少在细节上较真,才不会逼问尔丞以什么身份问她,只是尽了自己晚辈的本分。好呀,你既然不认我做儿媳,就不认。尔敏,早是我的了,谁也改不了......
    “亏得敏儿那样对你,你......”
    这下云逢看不下去了,他对外人又向来是直截了当,才不管你什么长辈晚辈:“您是尔敏吗?”
    “我......是他爹!”尔丞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。
    “哦。”云逢说,“看您那么着急,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尔敏呢。”茶杯轻轻一搁,“既然不是尔敏,您又是以什么身份过问净植的私事?”
    “你......你......牙尖嘴利......”
    “云逢。”净植心里暗笑,却开口阻止,“尔叔叔,您别着急。不过是一起吃个饭罢了,您方才,不也和尔敏李阿姨,还有对面那个姑娘一起吃饭么,那,又意味着什么呢?”
    原来净植眼尖,看到尔丞后已经目光一掠,看见了那场所谓“相亲”。她此时平声静气,又给尔丞倒茶去火:“尔叔叔,我们说了这么久,都没让您想起,我记忆已经恢复的事情么?”
    尔丞这下才反应过来,也是,自从玉无袖那桩未落实的赐婚之后,他们又百般阻碍,不就是因为听闻了云峙与她的传闻,以及她车祸失忆的事情吗......
    “无论您认不认,我都在心里敬您做长辈。父亲不敢妄称,但尔敏的父亲,对我来说也是极重要的。”净植将茶奉起到尔丞面前,赫然是新妇的做态,“我与尔敏历经风雨,事到如今,没什么能再把我们分开。我许给尔敏婚姻,我就会完成。我想说的一切就在这一杯茶里,无论您接受与否,它就在那里,不会凭空消失。但是,若您愿意屈尊祝福,我将不胜感激......”
    尔丞定定地看着她许久,才愤愤地夺过茶杯,忙不迭地一饮而尽。
    一抹嘴,一指云逢,“现在我是你岳父了,我要问,这小子,是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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